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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涟听到这里抬头看我,我边往吃白饭的卫彦碗里夹茭白边否认:“不是的,一个朋友要住。我晚点儿跟他说。”

燕捕头走后,齐进来,我把手绘图交给他。他大喜,自去找屋主了。

晚上沈涟和卫彦在我的卧房里,又各占一个角落看我的医书。到睡点,我把小涟推回他自己的厢房。

到第十天,卫彦早上说:“给主人采药。”我说:“那你去吧,我去给卫候府出诊。”

我去的时候带上了沈涟,路上想起被褚明的事一岔,他尚未进学。于是在驴车上旧事重提:“开年了,我送你去太学。”

他轻松地说:“不用你送我去。”

我皱眉问:“你不想读书吗?天下再乱,对读书人总是敬重的。”

“要读的,”沈涟笑着说,“只是不用你送我去。你的诊金供过我吃食衣裳,省一些。”就不再开口。

他来了两月,面容不复初来时精致苍白,白皙中透出活力。街上成群结队的少女们红了脸,推推搡搡打打闹闹地从我们驴车边上过去,总有几双妙目回头望他。

给卫瑾号完脉,卫瑾的下仆拿着新方子下去了。我吃了一杯卫瑾桌上的茶,茶汤金黄,栗香糯香中又有清幽花香。我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正拉着沈涟说话的卫瑾跟我说:“李大夫喜欢袁州金片,回头叫影卫送五两去禾木医馆。”

我谢过他。沈涟毕恭毕敬:“卫八公子见识广博,饱读诗书,我一介小药童好羡慕。”

卫瑾问他:“我有喘症,整月整月地关在府里,我倒羡慕你自在。我房里这些诗书,你想读哪本,带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