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卢景航仿佛已经忍了许久,立刻将文乐压进怀里,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疲惫不堪的心汲取能量。

“压力特别大。”卢景航小声说。

“嗯,我知道。”文乐抚摸着卢景航的头发,“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卢景航勉强笑了一下,把文乐抱得更紧。

“乖。”文乐亲了下他的耳朵。

“嗯。”卢景航应了这句乖,声音从鼻子里短短地哼出来,好像在撒娇。

水龙头没关紧,水滴落下,嘀嗒一声。文乐就这么静静抱着卢景航,一直抱着。

任性那么久了,也该任性够了。文乐目光聚焦在空气中的一点。他现在这么难,该是我结束任性的时候了。

撒过娇之后,该撑着的还是得去撑。礼拜一一到,卢景航就又开始了四处奔波的日子。

下游客户的回款迟迟到不了位,流动资金捉襟见肘,公司就这么勉力维持着,只怕哪一次上游供货商或是银行的款项还不上,就不得不以破产收场。

而文乐在给胡宇工作室画画之余,开始给全职工作投起了简历。

许久前卢景航和以前同事聚会时听到的文乐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那时候心高气盛,上司对他动手动脚地想潜他,他当众给上司甩了脸子。

那上司也是心眼小,栽赃文乐泄露公司机密,直接开了他。

这种事在行业圈传得很快,刚离职那段时间,再没有一家好一点的广告公司愿意要文乐,昔日关系不错的同事也一个个都疏远了他,没有人愿意为他说话,给他帮忙。

文乐心灰意冷,职场对他来说冷如冰窟,让他只想远离。于是他切断了过去,躲在这里,算算已经躲了三年了。

三年,不短了。足够自己忘了过去,也足够让过去忘了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