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押什么的问题。”负责人被他逼得都快哭了,“我们没权力扣着您证件,也不能告诉您地址,您就别难为我了。”

卢景航实在没辙,脑子一转心一横,又编出个瞎话吓唬负责人。

“您也别难为我了,实话跟您说了吧,他有抑郁症,重度的,搞不好就自杀了,我要不赶紧过去看着他,他回头跳楼了您负责得了吗?人命关天,您就别再计较那点规矩了!”

记下好不容易骗来的地址,卢景航一刻也等不了,跳上车就朝着文乐的新住处飞驰而去。

文乐看起来是真的不愿见他了,搬去的地方在紧南边,和顺兴隔了足有一整个北京城。

卢景航急着见文乐,无奈却正赶上晚高峰时间,全城都在拥堵,卢景航刚飞驰了不到一条街,就被夹在拥挤的车流里动弹不得。

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卢景航烦躁地敲着方向盘,只恨自己不能飞,不能瞬移,不能灵魂出窍,瞬间飘到文乐身边,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魂都捧出来给他看。

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看见我去,一定会很惊讶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要是还不想理我,没关系,我等着。

一直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愿意再回头看看我。

多久都行。

就像你一直等着我一样。

文乐没干什么特别的,除了换了个房子住,他的生活还跟以前差不多。

吃饭,睡觉,工作。

唯一一点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只剩下了他自己。

不再有人觍着脸来求投喂,不再有人有事没事就要睡他家的沙发,不再有人成天给他发些没多大意义的微信。

不再有人需要他等。

他的播放列表里,也再没有了那首《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