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航有点轻敌,没拉上公司其他销售,自己以一敌百地就去赴了饭局。

虽然提前吃了解酒药喝了酸奶,但架不住部长实在段位太高,结果还是一个没搂住,喝秃噜了。

送走方田那些人的时候他还算勉强清醒,还没忘了跟部长又确定了一次订单的事,可往停车场一走,小凉风一吹,没什么预兆地,忽然间就断了片。

跌跌撞撞,晕晕乎乎。卢景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小区,对拉了他一路的代驾是方的是圆的都没有半点印象。

到了小区下了车,卢景航凭着潜意识里残存的那点记忆,稀里糊涂地走着。

去找文乐。

他心里晃着这个念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摸去了哪儿。见到面前有个熟悉的门,下意识地就敲了,还好门打开之后,门里的人确实就是文乐。

一看到文乐,卢景航就开始傻呵呵地乐,但文乐猛地看到他却是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半边西装上蹭的都是土,颧骨破了皮,渗着一片血痕,眼神直直愣愣的,显然醉得不轻。

“怎么回事?你这是摔了?”文乐连忙扶着他进屋。

上回卢景航喝酒回来,自己还能去沙发上坐着,还能跟文乐有正常的对话,这回可是真醉了,文乐使劲撑着还有点要撑不住他,问话也不回答,就知道乐。

“这是喝了多少酒,还是跟方田那边的饭局?”

文乐好容易给他挪到沙发上坐着,又去看他脸上的伤。是擦伤,伤口深倒不深,但不知道是蹭在哪儿了,血里头混着黑渣子,看着就疼。

“怎么摔的,摔成这样……代驾呢?怎么也不管你。”文乐心里揪着疼,他找来小药箱,站在卢景航面前,半弯着腰,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里的黑渣。

“嘶……”碘伏擦上有点刺激,卢景航脸上一抽。

“疼是吧,我手轻点儿啊。”

文乐离着卢景航很近,盯着他的伤口,给他擦得很仔细。

卢景航坐得端端正正,乖乖地让文乐摆弄,眼睛直勾勾看着文乐的脸,一会儿疼得抽抽,一会儿又要笑。

“别笑,一动没法弄了。”

文乐只怕弄疼了他,看他那副傻兮兮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这回喝得是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