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跟着被什么蓦地收紧,不敢呼吸。

原本计划的是要在于裕出来的一瞬间,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当他看着于裕穿着并不合身、水洗严重的衣服出现在打开的大门口时,忽然就怂了。

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像个缩头乌龟,藏到了树后,只敢偷偷躲在暗处张望。

他看到于裕背着一个大背包,从那扇银色门里走了出来,用力吸了吸外面的空气,用手挡住其实并不热烈的阳光。

对于平常人来说再普通的空气和阳光,对于于裕来说,都是久违的自由与美好。

又,免不了重获自由之后的怅然若失和迷茫。

酷盖看到于裕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并不是那种激动热烈的喜悦,只是淡淡的。他四目张望,空洞又胆怯,早已没了当初的半点模样和精气神。

酷盖把口腔里的肉咬破了血,低低骂了声「艹」,终于还是从自己龟缩的树后走了出来。

“哥!”

……

所有事先演练好的表情动作和计划,在面对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全都临时错乱变成碎渣,没有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也没有说「我好想你」,甚至根本没有痛哭流涕。

虽然酷盖自己还挺想哭的,但总觉得这又不是死哥哥了,咬咬牙又给憋了回去。

兄弟俩沿着路牙边走了一小会儿,酷盖看向于裕的大背包,“哥,我给你背。”

于裕:“不用,你那身板太小了。”

酷盖盯着那包看了几秒,冷不丁伸手卸掉了于裕的背包肩带,自己背了上去。

他挺直脊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背动。”保护得了自己,也保护得了你。

于裕望着酷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不好意思地自摸了摸头:“我忘了,你都十九岁了。”

十几年的光阴,渡过的时候无比漫长看不到头;

但回头再看过去的时光,好像也就只是弹指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