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透了。

身侧忽然有光亮,他迟钝地偏头看去,宿舍门被打开,秦砚逆着光站在门口,乐润手里还拿着钥匙,被挡在秦砚身后。

迟秋赶紧转过身,把自己的所有情绪都隐匿于黑暗中,像是一只固执的猫咪,在别人面前,即使遍体鳞伤,也要装出最平静的模样。

秦砚从未见过这样的迟秋,浑身戾气,阴郁暴躁,他只觉得心脏被猛烈锤击了一下。

他转过身直接夺过乐润手中的钥匙,将人推出去关上门。

然后不假思索,阔步走向迟秋,将人拥入怀里。

迟秋一惊,浑身都在抖,下意识要逃离,将自己封闭起来,却反被拥得更紧。

秦砚一下下轻抚迟秋的后背,满是保护,极尽爱意,“没事了,迟秋,我来了。”

迟秋没听见他的话,只感受到自己在一个有力、安全的怀抱,后背被人轻轻爱抚,还有很熟悉的松木香。

很清很淡,似泠泠山泉,一点点抚平他所有躁郁不安的情绪。

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只知道在坠落的途中,即将摔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这种安全感是难以言喻的。

像是一个人在走夜路,即将放弃的时候,看见了路灯。

于是在这一刻,所有理智,瞬间崩塌。

他不再反抗,开始收紧手指,攥紧对方的衣服,忐忑而心慌。

秦砚敏锐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情绪的变化,伸手去抚对方柔软的发丝。

他沉了口气,话里是近乎溢出来的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看到报告单的那一刻,他大脑近乎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