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迟秋总在想,如果也有人抱抱他就好了。

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脆弱,迟秋有些悲观地想,现在他连蝉鸣声都没有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黑暗之中,就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温热,宽大,富有安全感。

——

迟秋离去之后,秦砚就在办公室心神不宁,他难得地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回了公寓。

白婕还在客厅,秦砚扫视了一圈问道:“人呢。”

白婕指了指卧室,“刚输液睡下。”

“严重吗?”他脱下外套,取了领带,看起似漫不经心道。

“不严重,”白婕轻描淡写道,“也就差点烧了主板,直接回厂再造的程度。”

秦砚皱眉。

白婕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输了这几瓶液就差不多了,就是他有点晕针,可能现在不太好受。”

“知道了。”

白婕摇了摇头,戳穿了他的想法,“不进去看看?”

推门而进的时候,秦砚没有开灯,轻声关门以后才慢慢往床头走。

明明在回来之前,他还满腹沉郁,可看到迟秋的时候,那些负面的情绪就像是瘪了气的气球。他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适应了黑暗之后,秦砚能看见从被子里探出的毛茸茸的头。迟秋的眉头蹙起,柔软的脸是泛红的,嘴唇也抿着,浑身病气的迟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