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天可怜他上辈子病恹恹,现在有孕居然不很难受,让如临大敌的李成绮稍微放心,谢明月却更小心翼翼,几乎拿他当成了玉人。

“国事要紧,陛下亦要注意,”

李成绮接口,“注意身体。”这话上辈子加这辈子,谢明月劝过他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谢明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李成绮最不喜大权旁落,即便此时此刻亦不行,他愿意放权已是对谢明月的天大信任。

但若诸事不经过他手,李成绮非但不会因此好好休息,而是终日筹谋,如何重新掌权,更加劳神伤身。

谢明月自然不会违背李成绮意愿,只能在皇帝衣食行止上更花心思。

“还有晋,”时间到了,宫人端来补身的药,李成绮起身,看了眼这玩意,谢明月已经竭力改了药方,使其尝起来没有一股酸涩苦味,看起来也不是黑乎乎的一团,他接过药碗,“孤喝完,然后今夜孤与卿说完晋如何。”

谢明月垂首,恭敬道:“臣有一策。”

李成绮眼前一亮,“讲。”

“陛下先喝。”

“你先讲。”

谢明月道:“陛下今夜需在亥时之前休息。”

李成绮舀了一勺,却没有送到嘴里,“现在什么时刻?”

“戌时三刻。”宫人回答。

“快讲,讲完若有可取之处就宣他们……宣他们明早就来孤这,一同商议。”倘若李成绮将现在就宣说出口,那么谢明月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