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卿先前何不言明?”李成绮笑问他,“特意考孤眼力吗?”

琯朗干笑两声,心说他怎么比李昭还难伺候。

“陛下,日子已经挑好,”琯朗尽量让自己的要求看起来委婉一点,“您看,您是……”

直接把钱给了呢?还是等一会再给呢?

李成绮若有所思,“孤其实一直很好奇,国师乃是化外之人,要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

琯朗一下坐直了,眼神瞬间警惕一息,但马上就变成了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且谄媚无比,“臣……吞星台上上下下数百人,用钱的地方多如牛毛,况且您,您先前不是查过吞星台的帐了。”吞星台的开支比李言隐时少了几十成,比李昭时还少,虽仍然宽裕,但比起先前能拿白玉铺地的富贵程度,萧条了不知多少。

“孤只是有些好奇。”李成绮道:“就像卿好奇孤知不知道自己同先帝长得像一样。”

琯朗生怕换条规定说出国家正是多事之秋,用钱之际这样的话,但又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像算大婚时日这种事情,如果谢明月活得很长,君臣之间没有龃龉的话,那么很可能几十年就这一次。

所以您是记仇了吗?

琯朗轻轻地叹了口气,忍着肉痛,想说要不然陛下给臣一半就行,但实在张不开嘴。

多难得的一大笔钱啊。

少一半对于此刻的琯朗来说,就是天文之巨了。

“臣,不好奇了。”

“可孤很好奇。”李成绮道。

李成绮是个几乎没有好奇心的人,作为一个皇帝他接触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