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角还堆砌着尚未散去的旖旎艳色,他又弯着眼睛笑,那点红痣若隐若现,明明无意,却好像还透着引诱。

下一刻,袖子被从李成绮手中慢慢抽了出来。

谢明月攥住了李成绮去扯他袖子的手,“去。”他道。

纵然装得听不见,可人非草木,守夜的宫人还是难免心中有些悲凉,堂堂天子,却被自己的臣下禁锢,连出宫都要征得其同意。

自秋狩回宫后,谢明月在李成绮身边可谓寸步不离,决不允许李成绮离开他的视线。

不知此刻软语轻笑的皇帝,究竟真的遭谢明月所蛊惑,即便被囚于掌中,做一傀儡,做一笼中雀也愿意,还是,强颜欢笑,以待来日呢?

李成绮得他妥协,笑得愈发开怀。

无论在何种时候,谢明月的君主在他面前,总能如愿以偿。

微凉的手指与李成绮接触,慢慢地吸纳着对方身上的热量。

李成绮忍不住攥得更紧一些。

“不若明日,”谢明月低声道:“陛下还未沐浴。”

李成绮挑眉,“谢府竟无一沐浴之处?”

谢明月声音愈低,“臣怕陛下难受。”

李成绮当然知道谢明月所说的难受指得是什么,他转身,空闲的一只手环住谢明月的后颈,将人微微压下来,与谢明月的唇相距欲离不离,欲落不落,“那就留在里面。”帝王软声道,不出意料看见谢明月瞳孔一缩。

李成绮满意地收回手,“走吧,先生,车驾已经准备好了。”

宫中确有宫禁,然而要出宫的是谢侯,那宫禁就形同虚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