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向后退了一步。

谢明月继续道:“只是谁人都见过陛下着艳色,唯有臣没见过。”他睫毛颤了颤,“臣绝无他意,只是心中觉得颇为遗憾怅然。”他抬头,漂亮的淡色眼眸中似乎含着一池秋水,“但既然陛下不愿,只当臣从未提过,”他看着眼中闪过动摇之色的李成绮,“陛下不必在意。”

李成绮:“……”

谢明月真的很会装可怜。

但凡谢明月把和他这辈子装可怜的能耐用到他上辈子,现在谢明月就不是太傅,而是太后了。

纵然知道谢明月惺惺作态,然而,李成绮就是没法狠下心来直接拒绝。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居高临下地抬起谢明月的下颌,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道:“孤穿。”

房中私事,便是比这超过千百的都有,何必拘泥于穿条裙子。

他眼光流转,顺手捏了下谢明月的脸,在谢侯去拉他之前,迅速扯开了与谢明月之间的距离。

“孤和卿还有事。”李成绮道:“玄度,有耐性些。”

谢明月眼中似有晦色闪动,然而他面上却露出了再恭顺不过的笑容,颔首回答道:“是,臣明白。”

没了谢明月的叨扰,李成绮终于能静心看文书。

两人无言地分坐案两边,楚河汉界,界限分明,时不时商议两句,确认之后便无话,让李成绮产生了一种回到上辈子的恍惚。

李成绮抬眼,谢明月正专注地看着文书,眉心微蹙,睫毛下压,留下一小片阴影。

他收回了视线。

事务繁多,李成绮和谢明月晚膳各自用了几口,日落西沉,谢明月看过去,李成绮居然还在目不斜视地看着奏折,时不时拿朱笔批改几字。

谢明月一眼不眨地看了他一会,而后又看了会。

李成绮感受到谢明月的视线,勉强从中抬起头,向谢明月点了点头,又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