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在秋狩时不知怎么触怒了谢太傅,早上就被送走了,说是要去乾陵,给先帝守陵!”那宫人说着,早已泪如雨下。

靖嘉玉面色骤然白了,身形一晃,被身边宫人急忙扶住,扶着她坐下。

乾陵,那不是惠帝的陵寝吗?

靖嘉玉颤声道:“他怎么不给我来个信……他身边人呢?!”

宫人哭道:“娘娘,国舅被送上车时满身都是血,双腿遭生生地打折了,奴婢听人说已是有进气无出气,莫说是送信,还不知能不能撑到乾陵!”

靖嘉玉只觉眼前一黑,连椅子都坐不稳,向下软软地滑下去。

身边宫人顿时乱作一团,“娘娘,娘娘!”

“快传太医!”

那报信的宫人面色惨白,泪水在脸上纵横流淌,仿佛也吓呆了。

有宫人忙取来惠安香给靖嘉玉醒神。

冷香入鼻,靖嘉玉却针扎一般地颤了下,目光逐渐清明,一眨眼,眼泪滚落。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而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皇帝呢,皇帝知不知道这件事?”

“娘娘,国舅是开罪了谢侯,就算陛下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啊娘娘!”

“不,不会的。”靖嘉玉摇头,“他与谢明月……”她猛地收口,“皇帝一定有办法。”她抓住身边人的手,长长护甲刺入后者的掌心,疼得小宫人面色发白,却不敢动,“来人,备辇,哀家要去长乐宫!”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