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在家养伤的女儿,倘若女儿今夜在,就算乱军打到行宫里,他也不怕!

孟淳委屈道:“儿子年岁小,哪里比得过您们这些久经大风大浪的老……”他本来想说老狐狸,又生生咽了下去,“老大人。”

孟国公又要扇他,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你怎么有脸说年纪小,殿中比你小比你有出息的有多少!你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军功等身了,你再看看陛下,今年才十八!”

孟淳趁着被打的间隙看过去,皇帝似乎正在和谢明月说伤口的事情,乱军都打到门口了他居然关注的还是谢明月的伤,孟淳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叹这位陛下冷静非常,还是太不务正业。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孟淳心中恐惧微微褪去,甚至有些昏昏欲睡,门外忽传来一阵响动。

瞬间,目光凝在了那扇门上。

李成绮示意打开。

他甚至连拆人问一声都不问,仿佛笃定了外面的人是谁。

胜券在握。

两侍卫走过去开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胆子小的面色已然苍白。

若非他身后还跟着没把自己弄得跟从血里捞出来一样的谢澈,很多人大概会把他当成厉鬼。

一身橙红色衣袍已成了艳红的章逐薮快步进来,双手奉上兵符,道:“陛下,臣不辱命。”

李成绮起身,道:“好。”

他看向谢澈,少年人犹在喘息,仿佛累极了,眼睛却亮。

“有卿等如此,江山方能永固。”

众臣叩拜,声音震耳欲聋,“陛下万年!”

这场惊心动魄的筵席至夜半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