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库中寻出的玉佩和帝王腰间解下的玉佩怎能相提并论?何况还是先帝爱物!

他们这么大的少年人,几乎是随着李昭改革长大的,小时每日所听家中长辈谈政事,无外乎是这位羸弱多病的皇帝的雄才大略,真如同天人一般。

待年岁渐长还有几年便可入仕,这位几世不出的明君却亦如天人,羽化登仙。

从少时便因这位帝王而树立起了报国宏愿,但不能提携玉龙为君死,何其遗憾?

谢澈神情凝滞了一瞬。

旁人听得是先帝爱物,而他听见的却是从小皇帝腰间解了下来。

祁郎君余光瞥向谢澈,却见方才还神采奕奕一切如常的谢小侯爷忽地沉默了下去。

“小侯爷?”祁郎君唤他。

谢澈回神,如初梦醒般地摇头笑道:“无事。”

他垂下眼睛,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那一刻忽然沉默了。

无论是如意还是玉佩,都要自己登上观台去取,由皇帝亲手交给胜者。

秋狩第一天的小猎场狩猎,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世家子娇养太过,养得肤柔骨脆,连马都骑不得。

观台上,李成绮冕旒下的面容平静无比,嘴唇微动,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在说一件极正经的事情,譬如不远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然而他却道:“卿非是少年人了,且稳重些。”

谢明月举杯,酒液略沾了沾嘴唇,“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