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旒面色更白,厉声斥道:“这些人到底为着什么怨声载道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洁身守正者怎么一切如常,做事愈加上心,颂扬陛下圣明?无非是陛下要他们把吞进去的钱再吐出来,还要夺了他们的官位,他们心中不满罢了!”

管家不敢再辩白,只砰砰地叩头,生怕自己哪句话又触怒了李旒。

李旒转头,冷声道:“荣平过来。”

一二十多岁青年人从外面进来,神情极沉稳,进来叩头见礼。

“从今日起内院外院的事你来管,”因为发怒和生病的缘故,李旒的声音有些不稳,“将胡昆拖出去,杖六十。”

那管家不可置信地抬头,手腿并用地往李旒脚边爬,哀求道:“王爷,求王爷,唔——”还未碰到李旒垂下的衣角,就被外面的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他手指犹然顽强地扣着青石板的缝隙,划出一道狭长的血痕,一直拖到门边,死死拽着门槛犹然不肯松手,拉他出去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有一个一脚踩上了他的手指,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管家眼睛凸得要脱离眼眶,脸青白交织,手指软绵绵地垂下,被像拽破麻袋似的拽了出去。

“打时不必拿旁的捂他的嘴,”李旒翻开先前与琯朗论及的那页,语气恢复了平淡,“就拿他袖中的三千两银票堵。”

荣平低头道:“是。”

李旒摆摆手,荣平领命下去。

李旒心中不静,看什么都不过黑漆漆的一团字罢了。

才安静小半时辰,忽听外面有脚步声,荣平悄然走进来,道:“王爷,赵大人来了。”

李旒心中厌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