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接过茶。

谢明月啜饮一口,茶香满溢,但他却觉得再好的茶也不过如此。

和谢明月喝得同样不知味的还有李旒,他尝了一口便放下。

李成绮那句好时辰的意思便是逐客,皇帝不留,李旒自然要知趣,道:“陛下,天色已晚,臣便不在此叨扰陛下了。”

李成绮点点头,李旒起身,他放下茶杯,笑道:“孤在深宫之中难免无趣,王爷无事时,可不要忘了来宫中见孤。”

李旒怔然须臾,没想到与自己对谈一直淡淡的小皇帝能突然说出这种话,旋即道:“是,臣遵旨。”

茶水沾湿了谢明月的嘴唇,谢侯似要开口,礼貌地说句恕不远送,偏偏李成绮看了他一眼,心说谢卿你也别闲着,他撑着下颌,笑眯眯地问谢明月,“先生可否代孤去王爷?”

李旒与谢明月皆沉默片刻。

他俩都不想。

谢明月颔首道:“是。”他站起,“王爷请。”

李成绮在后面小幅度地朝俩人摆了摆手。

玄凤被李旒又弹了下,恋恋不舍地从李旒肩膀上飞下来,落到桌案上,忿忿地吃了刚才那粒被李成绮捏开的瓜子。

李成绮低头,又喝了一口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极没坐相地向后一仰,险些倒在地上,唬得满空来差点伸出手去拉他。

少年腰肢柔韧,李成绮又把自己掰了回来。

他看了眼满空来讪然地停在半空的手,忽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