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颔首道:“臣不如。”

太监大声问道:“陛下问,哪个琉?”

李旒回答:“回禀陛下,是琉精之阙的琉。”

帝王居高台,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跪在下面的少年,沉吟道:“琉璃光华流转,然脆弱易碎,尔箭法卓然,意气风发,不宜用这样的名字。”

在那一刻,李旒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他耳边隆隆,所闻唯有帝王一人声音。

“你是宗室子,算起来亦是孤的弟弟,”李成绮道笑道:“帝王冠冕,旒为冕上珠,你可愿意改琉为旒,做孤冕上一颗玉珠?”

少年人这时终于深深叩首,“臣,愿意。”

时间流转,当年那个伏跪在高台下的少年人,如今坐在他面前,一如往昔。

李旒沉默片刻,认真而诚实地回答了,“陛下确如先帝肖似,臣望先帝,恍然间,似见兄长。”

小皇帝颔首,听见李旒实话实说并不恼怒,却问道:“因为孤与先帝相似,所以王爷才会力排众议拥立孤为帝?”

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星星点点的笑意蕴含其中。

李旒摇头道;“是,也不是。”

李成绮微微倾身,像是疑惑,“为何既是,又不是?”

李旒苦笑了一下,他问:“陛下可知,谢侯一日杀三帝之事?”

李成绮听过这传言,但内情全然不知,李旒既然愿意说,他也很愿意听听他死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