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拿着杯子,朝谢澈笑眯眯地伸手。

谢澈见他喝酒喝得这样不知深浅,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给李成绮倒酒。

李成绮看他犹豫,觉得有点好笑,道:“小侯爷这是怕孤喝醉了失仪吗?孤若是真喝醉了,你便将,”他想了想,“打晕如何?”他说这话时神情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谢澈低头,道:“臣不敢。”

酒杯在李成绮手中晃了晃。

谢澈无奈,只得给李成绮倒上,这次只倒了半杯。

让谢澈稍微放心的是,李成绮没有将酒一饮而尽,而是将杯子放到一边,夹了一口已经烤得表面焦黄流油的鹿肉放入口中,鹿肉太烫,他咀嚼的小心谨慎,生怕烫到舌头。

小皇帝眸光清亮,举止与平时毫无差别。

谢澈定心,也夹了口肉,肉还未放到口中,忽地顿住,放下筷子起身,道:“父亲。”

李成绮看过去,谢明月果然在。

他没料到谢明月会来,但是自他醒来后,让他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觉得意外,笑吟吟地对谢明月道:“先生。”

“臣来的有些迟了,请陛下恕罪。”谢明月道。

“先生为国劳碌,岂能论罪?”李成绮笑着反问一句,“先生请坐。”

谢明月朝局促的谢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谢澈哪里能坐得下!

他的位置离小皇帝最近,近到了几乎不敬的地步,但他和小皇帝关系亲近,私下场合,坐得近些也没什么。

然而现在谢明月来了,谢明月坐哪,这个位置是换还是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