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虽然很想,却不能,苦哈哈道:“臣叩谢陛下恩德,只恐怕不能,家父好不容易得了半日闲,来前便告诉臣,今日中午要问臣的课业。”

李成绮看得想笑,“先生教子真是用心。”他就手拍小侯爷的肩膀,“这般拳拳爱子之心,当真令人艳羡。”他眼中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

“多谢陛下。”小侯爷的表情更苦了。

谢澈送李成绮回行宫。

正殿内在不碍事的地方摆了五缸冰,外面暑热难耐,甫一踏入正殿,顿觉寒气扑面。

小皇帝先进里面换了身衣服。

青霭从冰桶中拿出一条被濡湿的帕子,将水拧得半干,半跪下给李成绮擦手。

许是握缰绳握得太紧,李成绮掌心中留下了几道红痕,青霭用力极轻,低声道:“陛下,可要去传太医?”

李成绮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看见上面几条浅淡伤口后不由得好笑,“不必。”

“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李成绮问。

“回陛下,太傅知您不在,只在这喝了一杯茶就走了,”青霭动作愈发小心,“谢太傅还说,伏天用多了冰受寒反而比平常更伤身,陛下用冰需节制。”

冰凉的帕子擦过指缝,“知道了。”小皇帝不在意似的回答。

李成绮午膳吃的不多,吃过略看了半个时辰书便睡下了。

殿中,烟香袅袅。

檀香消暑祛湿,用在夏天搁了冰盆的殿中再合适不过。

李成绮在车上本就没睡好,今天同谢澈出去了一上午,中午睡得时间便比之前长上不少。

待他睁眼,窗外天空已泛紫。

小皇帝按了按太阳穴,道:“小侯爷可在殿外吗?”

“回陛下,小侯爷不曾过来。”有宫人回答。

李成绮疑惑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