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尔阳表情千恩万谢地送走老太监,回到殿内见太后,神情已是凝重非常。

太后先前听了那太监添油加醋的恐吓和自己安插在长乐宫中的宫人禀报早被吓得心惊肉跳,靖尔阳这般表情走进来,更吓得她花容失色。

“娘娘……”他长长叹息。

靖嘉玉顾不得体面,打断道:“说了什么?”

靖尔阳忙安抚道:“娘娘不必担忧,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是从前有,眼下也没有了,请娘娘宽心。”

靖嘉玉如何听不出自己亲哥哥的话外之意,放心大半,这时便想起那老太监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忿忿,埋怨道:“王爷虽是一片好意,可无端送来刀剑,也确实吓人了些。”

“娘娘慎言,”靖尔阳正色,他煞有其事地环顾四周一圈,忽地压低声音道:“娘娘是不是听到有些人说,谢侯位高权重,陛下同谢侯之子往来乃是天大好事?”

靖嘉玉一时语塞,靖尔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只好嗯了一声,权作答复。

靖嘉玉先前刚到京中时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唯有他这一个兄长。

如今做太后已有数月,便是小皇帝无权,她的身份也贵不可言,自有无数人上赶着到太后身边来,幕僚种种如同过江之鲫。

哪怕是亲兄弟,也就显得没那么举足轻重了。

他几次请见小皇帝,都被季氏寻由头挡了回去,暗恨却无可奈何,与侄子不亲近,那就只能牢牢抓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