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的披风。

李成绮微怔。

“走吧。”是谢明月的声音。

熟悉的药香使他心静,又一次被回忆与现实中谢明月触怒的李成绮在这种气味的包裹下缓缓地平静下来。

他没有同谢明月发怒的资格,更无同谢明月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的荣辱,他的性命,都系在谢明月的喜怒之上。

李成绮先前对谢明月性命予取予夺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不满三十年,风水就全然转的谢明月那去了,李成绮突然很是想笑。

先前他对崔愬有着无尽的耐心与容忍,是说一不二养尊处优太久了吗,他竟这样容易生气发怒。

半晌,李成绮放低了语气,是主动的示好与缓和,“我看不见。”

他称的是我。

谢明月神情稍霁。

隔着一层衣料,李成绮看不见谢明月的表情,他只知道谢明月有片刻没有出声,周围安静的很,隐隐约约能听见雅间内的琴声。

宿眠当年在雅间隔音上废了大功夫,力图无论如何都互不干扰,李成绮从前觉得无甚大用,今日却一改往常观感。

毕竟,正因为里面听不见才不会察觉谢明月来了,不然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他听见谢明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臣在这。”他回答,很答非所问。

“你不要这样握着我,”李成绮察觉出了谢明月语气中的松动,事实上,这才是谢明月惯常示人时的样子,沉稳、温和,李成绮一惯不会见好就收,总想让自己赢的多些,再多些,“好疼。”语调扬起,像个孩子气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