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诸人为表与谢澈的亲近,都称谢澈为小侯爷,只季氏与青霭提起称玉京侯世子。

李成绮放下笔,吹了吹画上未干墨迹。

刘先生合上书,躬身道:“陛下,臣突感身子不适,头疼恶心,想来是昨夜吹风所致,不知可容臣今日告假?”

“先生若是不适可自去。”李成绮回道。

待刘先生离开,李成绮对青霭道:“你不必跟着孤,自回长乐宫就是了。”

青霭欲言又止,“是。”他道:“陛下这幅画可要奴命人装裱起来?”

李成绮原本脚已迈过门槛,闻言转身,道:“留……”他顿了顿,“撕也好,烧也好,随你吧。”

青霭垂首,“是。”

他出去,果不其然看见小侯爷站在花丛中掰花玩。

半月以来两人相熟不少,不似第一次见面那般生疏拘束。

李成绮不愿意身上沾花叶,就朝谢澈招了招手。

谢澈大步朝他走过来。

李成绮今日被多折磨了两刻,见到谢澈第一句话是:“小侯爷,你晚了。”

有谢澈,李成绮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离开御书房,有人告诉太后,他就拿谢澈是谢明月之子孤力不能辞做理由,万用万灵。

谢澈也不解释,将方才在花丛中看见开最好的那朵微微弯腰,双手奉给李成绮,“臣向陛下赔罪。”

李成绮挑眉,“却拿孤的花赠孤?”

况且他要花做什么,他不是貌美贵女,用不着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