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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弘煜听余立安讲没用的屁话,讲他与生平苍白如纸的父子情,讲他筚路篮缕的过去和对公司的兢兢业业,他比谁都精明,比谁都擅长提纲挈领,所以他偏偏要绕过重点。陆弘煜不折他的面子,陆弘煜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余立安又要开始耍苦情牌,耍自己的不够还要加上生平,余立安又开始经典的桥段,揭开生平的伤疤,讲发疯的前妻,讲生平可怜的过去,到最后还要夸一夸生平有多坚强,自己现在又有多爱他。

他把生平痛苦的过去当笑话讲,桑拿房的雾气那么大,他更有理由看不见生平错愕的表情。

可陆弘煜不会装作看不见,陆弘煜挨着生平,纤细的手掌变得冰凉,生平在害怕。

生平这十几年来都过得是如此的日子,害怕,沉默,任由别人揭开自己的伤疤。

陆弘煜突然顿了顿,他只道,“姐夫,既然觉得愧疚就该对生平好点。在我看来,你可是一直都在揭生平的伤口,充其量只是自我感动。”

余立安突然顿了顿,太多年了,余立安早已把这些当茶余饭后的笑话讲给了太多人。

可没有一个人在乎生平的感受。没有一个人愿意为生平发声。

久而久之余立安也觉得这没什么。一个成年人,都长大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怎么还会记得呢?

一个成年人了,所有都扛过去了,连死都不怕了,现在说一说又怎么了?

他当作笑谈又如何呢?错也是发疯的前妻的错,他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才弥补的这个儿子,他给生平找工作,让他住自己的房子,为了他与陆婉婷吵架,记得他不喜欢吃海鲜,带他出来蒸桑拿,这难道还不算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