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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凭什么裁决一颗白菜的人生,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归途。

这些轻而易举的冻坏了不要了,农药打多了不要了,好像旁人在评价他的人生。

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他站在余立安的眼前,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从小不跟着你住的孩子和你不亲,养不熟的。

好像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站在母亲的眼前,有人在他耳边说,一心都是找他爸,白眼狼样的,将来和他爸一样没良心。

那些困苦的日子,破碎的童年,那些被称作孩子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孩子看。

人们不看眼下的孩子过得怎样,人们高瞻远瞩,要看未来的发展。

余生平早已变得麻木,忘记自己应该难过,只剩下疑惑,余生平不记得别人的冷言冷语,亲戚的嘴脸模样,余生平只记得父亲母亲把自己抱进怀里。

好像所有人都爱着他。不是好像,是那时所有人都爱着他。

余生平不难过,亲戚们只高瞻远瞩,可他的父母眼中却只有他。

余生平不难过,别人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的白眼狼,是因为不了解他。

别人可怜他,可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他的父母爱着他,他不是无家可归。

刘青接过白菜,露出一口白皙的牙,笑着说,“来,我来剥吧,生平剥白菜还没文昌擅长呐。等你剥完,咱们恐怕只能吃一个饺子啦。”

刘青把余生平当孩子看,可却与把文昌当孩子看不同。刘青熟练的接过白菜来,七零八落的把白菜切成馅,又轻而易举的放进盐,味精,十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