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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蠢啊,他要在狐狸的窝里做一只狼,他要让根都被腐蚀啃烂的大树结出健康的花。

他早已四面楚歌,却依旧不愿低头。

余生平是恶作剧的孩子,心急如焚的打通电话,却又紧闭着嘴巴装哑巴。

余生平有节奏的碰着三角梅的花,去碰地暖熏热的瓷砖,甚至碰了碰刘青的衬衫。

余生平是恶劣的孩子,上一秒尝过一个人的苦头,下一秒就因为短暂的落地而目中无人。

陆弘煜娇纵他,哪怕他人间蒸发,冷落了他几十个日夜也不生气。哪怕他先打来电话,却又孩子气的不说话也不变脸。

余生平就肆意消耗着对面的宠溺,像是不经世事的婴儿,哭啊闹啊都不需要理由,好像他与陆弘煜有不可分割的缘分,牵着引着,怎样兜兜转转都不会分离。

陆弘煜骄纵他,电话白白亮了好几分钟,可他不生气,他喊,“生平。”声音缱绻还掺杂着几分疲惫。

那是陆弘煜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唤他的名字。

那是余生平第一次听见人这样喊他的名字。

可余生平是坏孩子,他不回应,反倒敲了敲刘青手心的花种,他说,“舅舅,把山茶花种种到我们家的小区里吧。不要为我一个人种,为大家种吧。”

余生平的声音没有起伏,可刘青的心却上下飘荡。刘青的肩背与陆弘煜一样宽阔,可余生平被他抱住时,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