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千纸鹤是向原送给他的。那次向廷恶作剧，把毛毛虫扔在了他的身上。顾清气急了，可是又是闷葫芦不说话，坐在向家院子里生闷气。

“向廷又欺负你了吧。”向原走向他。因着向原比他大了几岁，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很好听。

顾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睁大着眼看向向原。这是向原第一次和他说话。

向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千纸鹤递给顾清，摸了摸他的头发，嘴角带着笑意：“知道你在生气，别气啦。”

之后向廷再欺负顾清，向原总是会悄悄来看看顾清，或是送个小折纸，或是送几颗糖。变声期之后的向原，声音格外温柔，好像是和煦的春风，让顾清整个人沐浴在暖光之中。

顾清忘不了那个阳光下温柔的小哥哥。

他知道向廷一直喜欢自己，但是他心里明白，他和向廷只是朋友。至于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向原。所以当他知道家里安排了他和向原结婚时，他心里暗自窃喜了很久。

只是他没想到，新婚之夜的向原脱去了外表的温柔，把他压在床上狠狠地贯穿，然后在他耳边冷着声音说：“真想让向廷看看啊，他的小顾清被我压在身下哭着喘息的样子。”边说还边掐着顾清的腰深入，“怕是会气红了眼。想想就觉得开心。”

那一刻，顾清知道了，这么多年向原对他的温柔不过是在报复向廷。向原把他当作了向廷割舍不下的玩具，他要向廷求而不得，他要发泄自己这么多年不得已的失意和卑微。

那么顾清自己的爱呢？被揉碎了。

可是即使如此，顾清还是沉迷在向原装出来的温柔里。每一次在众人面前做出来的戏，都会他深陷其中。他就当作向原还是原来那个小哥哥，会给他叠千纸鹤，会给他糖吃，会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叫他别生气的小哥哥。

童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向廷怎么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