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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先生的前面有兩名守衛,我後面也跟了一個。因此只得放棄趁機逃跑,然後設法混入其它囚犯之中尋找古恩達,回到村田他們那邊的計劃。

雖然情勢不到寡不敵眾的地步,但是靠我自己的攻擊力只能解決一個人。而且還是要踢脛骨之類的弱點才能好不容易解決一個人,看來我此較缺乏拳頭的攻擊技巧。不管怎麼說,就算往戒備鬆散的後方跑去,跑個三十公尺也會遇到死路。

與其賭上那麼魯莽的計劃,不如趁這個時候聽鄰居的話收集情報比較好。

不過我再次看了一下有通道光芒照亮的禁閉室,突然覺得有點可怕。裡面的空間與沒有光線時毫無差別,不過一旦變亮之後,裡面的模樣就有一百八十度的差異。

地板、牆壁,還有鐵門內側都有涂鴉,那是用什麼原料,又是怎麼畫出來的?連天花板都畫有點與線。有些地方還有人臉的線條,而且眼睛瞪得老大。

當初進來時因為眼睛被矇住而沒發現,如果一開始就讓我看到這片牆壁的模樣,或許我會拚命把腳抵在門邊,死也不肯進來。

恐怕是因為被關進這間小石屋……

「應該是沒事做吧。」

走在前方的鄰居對我逞強的態度輕笑了一下。

說到男人,即使走出房間見到面,還是無法辨別對方是什麼人。那頭看似棕色的頭發,夾雜了一些白發。額頭、嘴巴,還有臉頰都有深深的皺紋。在地球上應該是顯得有點老的四十歲左右,不過長期待在這種地方,想必外表也會受到影響。搞不好他的實際年齡此外表還要稍微年輕一點。

從他的頭發、眼睛的顏色,以及有點駝背的走路姿勢來看,確實無法斷定是魔族還是人類。雖然想從他對雙黑的反應來判斷,但他看到我的黑發,也只是訝異地說聲:「哎呀,你還特地信奉發黑教?」

看樣子他似乎沒把它當成是自然的。

只不過男子的眼神明顯與普通人不一樣。那與魔族、人類沒有關系,總之就是如他所說,那是從戰場上生還的戰士眼神。有別於穩定做生意的面包師傅、採收蔬菜的農夫,眼中閃耀著銳利光芒。若是被那樣的眼神注視,心情便無法沉靜下來。

「我好像在哪裡……」

照理說我們不可能見過面。畢竟我是第一次來達魯科,這個男人也說自已在我出生以前就待在這座監獄。但是總覺得他跟某人很像……不,總覺得我曾被類似的眼神注視。

我們被守衛帶往上面的樓層。就腦內設計圖來看,就是地下一樓。那裡的空氣比地下二樓暖和,同時也比較亮。

我們穿過柵欄構成的鐵門,眼前是一處寬敞的房間,以及擺在正中央的桌子。不,如果只有桌子還好,四周還坐了大約十個男人。當最後進場的我們一到達,所有人就一起看往這邊。那個景象不禁讓人想要右轉離開。

這兒的桌椅跟四個小時前去過的接見室很像,不一樣的地方是家具都固定在地板上。

可能是防止囚犯拿起來丟,不過真有人會把那~~麼大的桌子拿起來去嗎……如此心想的我觀察先到場的人之後,發現有幾個看起來情緒一旦激動,可能把家具拿起來亂丟的傢伙。

在座的人不像地面上的樂園監獄……在那個我強烈感覺那種活潑的氣氛真的是樂園的監獄……似求在下西洋棋一般開朗、沉穩的囚犯。如果用動物來比喻,感覺像是大白鯊、灰熊、鱷魚、擬鱷龜——全都是地球上的殘暴生物。

而且每一個人都板著臉,或者露出被心腹出賣而不爽的表情,氣氛一觸即發。

「他、他們都是什麼來頭?」

「他們是重刑犯,或是無法適應團體生活的男人。不是毫無理由就殺人,就是送進普通牢房仍會鬧事、傷害其它囚犯或是攻擊守衛。」

這個房間佈署的守衛人數,彷彿在證實鄰居的話。因為手持棍棒或長劍的武裝士兵人數,是在場十幾名囚犯的一倍。

感覺更像是動物的囚犯似乎沒把排排站在牆邊的士兵放在眼裡,甚至沒有因為被監視而露出畏懼的樣子。他們大剌剌地把腳放在桌上,粗如原木的臂膀交叉在胸前,偶爾像是吃完飯的歐吉桑一樣發出清牙齒的聲音。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明顯都跟他們格格不入。

「我要不要吐個口水?」

「沒必要打退堂鼓落跑,只要守衛在場,他們是不會動手動腳的。」

可見他不是馮波爾特魯卿,他不可能錯過能夠到外面的機會。即使不醒人事,照理來說有一點聲響他就會立刻醒來。因為大家都說優秀的武官必須保持高度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