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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在想什麼的肯拉德小聲對我說:

「我不會讓他沉睡在這塊土地的。」

「真的嗎?」

「我們一向都會盡可能把戰友的屍體送回故鄉,送到他所認定的故鄉。只是現在沒辦法立刻辦到。」

希望他認定是故鄉的地方,是我的身邊。

沙漠旅行真的非常辛苦。

就像幼兒園小朋友背的布偶背包,綁在肯拉德背後的我終於回到睽違許久的地面。沒有遮蔽的陽光對我衰弱的視力是一大折磨,即使花了幾分鐘習慣,四周還是一片迷濛。

不過無法忍受刺眼的陽光倒是不錯的藉口。與其讓大家接受我眼睛看不見的事實,不如讓他們認為我是一時無法習慣明亮的環境。畢竟我……我們有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都待在漆黑的空間裡,不僅無法承受太陽的照射,肚子也餓得前胸貼後背,而且體力很差,甚至無法一個人騎馬。

因此我背後坐著挺直身體的塞茲莫亞。

他的手臂維持九十度,筆直的上半身彷彿背後塞了一支球棒。從他一開始說了「能夠跟陛下共乘一匹馬,是我的光榮!」之後,我們就沒有什麼話題可聊。我不好意思把全身的力量靠在處於緊張狀態的艦長身上,到頭來還是得靠自己的力量支撐身體。

騎在馬上還有辦法睡覺,應該是某人的謊言吧。

就算很困也不能依賴沃爾夫拉姆,畢竟他也受傷了,現在恐怕自顧不暇。

雖然他跟他哥哥不斷強調只是輕傷,但是軍人認知的輕傷跟運動員不一樣。對我們這種棒球少年來說,三個星期才能痊癒的扭傷就是相當嚴重的重傷了。被劍尖刺傷腹部這種事,簡直就跟整個球季報銷沒什麼兩樣,是足以讓球迷大失所望的嚴重程度。

至於肯拉德則是騎馬載著矇住眼睛的薩拉列基。雖說他現在跟真魔國……應該說是跟我和解,表面上還是大西馬隆的使者。以他的立場來說,是最適合照顧小西馬隆王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