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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對那種事情處之泰然。」

「不然怎麼樣,你要我幫忙嗎——?你也不願意吧?」

被我搞得不耐煩的村田抓抓頭,指著白色的門說:

「你到小房間裡面尿吧!」

「什麼——!?你要我坐著尿!?」

縱使我們像站在賓館前的情侶一樣,說著「我有點擔心,你還是留下來吧」,或是「人家今晚不想回去」挽留對方,但是村田健還是無法到澀谷家過夜。換句話說,身體是村田但靈魂是我的合體人,非得回自己家裡(村田家)不可。

「我記得離家三個月的父親今天回來。只是明天早上不曉得又要飛去哪裡去了。」

聽說村田在香港從事it相關產業的爸爸,與住在東京都內的短期公寓、每晚都耗在事務所的律師媽媽,兩個人都是久久才回一次家。照這個情形看來,他今晚非得回家不可。對爸爸來說,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溫暖的家,想必很想念心愛的獨生子吧。

不過這也表示他平常是個獨居的高中生。這對於家裡有個管東管西的哥哥的我來說,實在無法想像他過著何種生活。你的家庭環境跟我家有一八o度的不同。

我站在高樓大廈門口吐著白色的氣息。

縱使已經事先記住最基本的知識,但要是遇到什麼意外情況,我還是會有所不安。但是又不得不對著兩名初次見面的大人裝出同是一家的樣子。

本來想叫村田(不過外表是澀谷有利)跟我一起回去,但今天是一家人難得團圓的夜晚,一個外人夾在中間也未免太不識趣了。況且三個月不見的爸爸如果當著他的面把我當成兒子對待,應該會傷到村田的心吧?不是啦,就肉體來說是自己兒子沒錯。對於不瞭解實際的爸爸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就心理層面來說,連我都會覺得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