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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讓我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准備迎接人生終點的男人們,正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面對絞刑台滔滔不絕述說關於財產分配的遺言。無法全部擠進廣場的圍觀群眾,也理所當然地討論他們身上服裝跟腳上涼鞋的繼任者,以及他們妻子的再婚權利等話題。

附近有個人類商人,身邊跟著一個似乎受僱於他的翻譯,盡責地詳細翻譯,連拚命尋找傑森跟佛萊迪的我,都聽到缺了床腳的床要讓給誰。真是夠了,他的床鋪要給誰都無所謂,他的太太要跟比自己年紀小的男人再婚也跟我無關。

至於第二個男人則是聲音高亢地開始批評對現今政府的不滿。旁邊那位聖砂國國民兼翻譯當然沒有把這些話翻出來,不過舞台上的官員立刻拿東西把男人的嘴巴塞住,我想那名人類商人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吧。我環顧四周的女性,發現她們都紅著臉緊皺眉頭。

咦?難不成他剛剛是在講黃色消化?

第三個男人很有膽量。

他雙手綁在後面,縱使繩索掛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以人類的年齡來計算大約是四十多歲的男性,整個人削瘦得連喉嚨跟手臂的骨頭都清晰可見。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已經生病了,所以就算面對死亡還能夠如此從容不迫。

雖然是臨時搭建的,不過木台非常堅固、高大。這些組合木材超過人們的身高,因此無論下面的群眾再怎麼伸手也夠不到那些即將被處刑的人。寬度約有六塊榻榻米那麼寬,所以即使站了六名身世背景不同的男人,還是綽綽有餘。

站在廣場邊緣,比大批群眾所在位置還要後方的我,一面踮著腳尖避開人群的餓頭,一面拚命找尋傑森跟佛萊迪,但是看遍整個木台就是沒看到疑似她們的總計。被套上繩索的只有三十幾歲到四十幾歲的三名男子,其他就是身穿制服的官員。

沒看到。

我以為它們晚點會送來而往護送的車中看去,不過沒有篷罩的馬車空空如也。

怪了,到處都看不到她們。

該不會是臨時取消了?

看過她們長相的約札克好像也沒有看到。可能是正午陽光太過刺眼的關系,他舉起一隻手遮在眼睛上面。放眼望去只見一片近白色的金發,也難怪會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