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修语气放温柔了很多,“眠眠怎么想的呢?”

楚鹤眠摇摇头,心里乱糟糟的,其实没什么想法,“手术,也挺受罪的吧。”

“钱在你这里都是小事,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呢?”

“突然间就觉得好沉重,好累。”

贺砚修让他躺在大腿上休息了一会儿,帮他摁了摁太阳穴,“眠眠,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可以歇一歇吗?”

“你现在已经有了最强的底气,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你要杀人我就递刀,你要放火,我就添柴,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不用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就算是张嫣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是啊,为什么?

楚鹤眠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能就是传统的理念作祟,让他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的放弃这个亲生母亲。

“砚修,你说张嫣这么不喜欢我,她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还要带走?”

大少爷摸了摸他泪湿的脸颊,“你心里其实有答案不是吗?”

“怎么哭了宝贝?”

楚鹤眠坐了起来,正面抱上了贺砚修的脖颈,“我们去看她一眼吧,治不治,她自己说了算。”

“好,听我们眠眠的。”

他们两个一起去见了张嫣,病床上的女人又瘦了很多,她用药没停过,楚鹤眠不用看账单都知道,他欠贺砚修的,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