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钟霁电话给我。”

2021 年 4 月 22 日:

钟霖:“庄总,家里的窗帘颜色有些暗沉,我可以换一下吗?”

庄奕:“随你。我的房间不要动。”

好,行,随便,算了,难吃,没事不要随便联系,我的房间不要动。只言片语,颇伤人心。

钟霖茫然地看着一条条客气疏离的对话,眼前有些模糊。他没有搞错,他确实爱着庄奕,只是他搞错了一件事,他不是被爱着的,他从没有得到回应。

钟霖抬头朝外看,庄奕正在给两个亲密相依的雪人安上胡萝卜鼻子,隔了那么远都能看到庄奕的手已经冻红了。不过是吃午饭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罢了,庄奕就记在心上,刚吃完饭就要去堆这个雪人讨他开心。

钟霖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聊天记录里的人联系起来。

他是在耍我吧,看我陷在甜蜜的假象里不可自拔,觉得可笑吧。为什么一个人能骤然变化这么大?因为我失忆了,就要来耍我吗?

如果不是在耍我,假意给点甜头,给点回应,是在逗狗吧。可笑他确实上赶着挨草,确实是廉价,又好骗。他明明不记得了,却止不住的伤心。腺体上的临时标记变得异常讽刺,钟霖没忍住在那咬痕上扣出一道道红。

又哭又闹的,真的难为庄奕一个公司总裁,陪他演这么一出,演得这么像,像得他都当真了。

两情相悦,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老婆,我堆完了!” 玻璃窗被敲响,窗外的庄奕高兴地向钟霖展示他的成果,头发上,肩膀上带着点点白雪,笑得晃眼。钟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才扯出来个笑。

可是怎么办呢,我还不想拆穿啊。

庄奕拍着身上的雪走了进来,暖了暖手,才过来落实了那个亲亲。临时标记之后,不止 oga 会想黏着 alpha,alpha 也是一样的。他亲了亲钟霖发红的腺体,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语气温柔,“老婆在想什么。”

钟霖摇摇头,窝在庄奕怀里,又浅浅睡了会儿。

午后其实不适宜堆雪人。回去的路上,钟霖坐在车里,转头看向那两个原本相依相偎的雪人。雪渐渐化了,两个圆球中间相连的地方越来越大,直到一起消失,只剩下两根蔫巴的胡萝卜,就像匹诺曹的长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