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踌躇再三,斟酌着开口,“你是gay ?”

冯宝宝怔了怔,嘴唇微张,最后坦然的说:“对,我是,所以这是你躲避我的理由?”

他如此坦诚倒让温凉觉得自己有些狭隘,“不是,只是我个人不太能接受同性太过亲密的举动。”

他记得上次说这样的话是对着乌白说的,对方受伤愤怒的眼神历历在目,让温凉再次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更加的小心翼翼。

冯宝宝叹了口气,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你果然跟我的哥哥很像,在对待同性恋上的态度都一模一样……”

“我哥哥他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脾气温和亲切,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都很招人喜欢。他有个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好朋友,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那个朋友渐渐喜欢上了哥哥。

作为在农村思想封建家庭长大的孩子,最开始哥哥他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这份感情。

随着两人的纠缠,哥哥逐渐觉得自己变了,他不想失去朋友,突破心理难关跟他朋友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本应该是一段苦尽甘来美好的故事,可冯宝宝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们一直地下交往着,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咒骂和指点传遍了整个村镇。父亲把亲爱的哥哥打得皮开肉绽,母亲也用冷漠疏离的态度把他送去医院看病。

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病,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哥哥抑郁了,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躺在了村东头的那个湖底。”

冯宝宝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淌下,喉咙发出的声音带着自责与颤抖,“如果我当时不是只有十二岁,如果我知道什么叫喜欢,我就能陪着哥哥一起,告诉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恰好对方也是男孩子,错的是爸妈!是不认同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