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那么爱哭,那么依赖他,且又只依赖着他。

怎么会那么乖。

季宵焕这样想着,抬起手揉了揉况穆毛茸茸的脑袋。

季宵焕又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况穆的后背又哄了他一会,就将况穆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又塞好了床。

然后季宵焕起身走进了浴室里,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

大冬天里,浴室里的冷水一遍遍的冲下了,季宵焕并没有去调淋浴的水温,他站在冷水下也没有任何洗漱的动作。

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刚刚况穆在他耳边说的话。

季宵焕并不是个定力十足的人,他需要耐住百分之两百的心绪,来克制他自己。

这样想着季宵焕的手贴着瓷砖上缓缓的握成了拳头,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臂缓缓的流了下来。

季宵焕一走后,况穆睡得并不安稳,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有了自我感应一样。

即便是喝醉了睡着了意识不清楚了,也要挨着季宵焕才能好受一些。

这时候季宵焕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叮铃铃的响彻了整个房间,况穆立刻不安分的皱起了眉头,身子在被子里不安的扭了扭,嗓子里还发出来了不满的声音。

季宵焕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刻关上了淋浴,披上了浴袍走了出去。

头发还在顺着发丝滴水,他撸了一把头大,两步走到自己的外套前,先顺手将电话按了静音,然后低着头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上面显示的是“田叔”。

季宵焕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客厅里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少爷,明天请到圣伦医护养老院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