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小时后,两人便戴着手套拖着铲到了山脚一处荒地。

“你怎么知道在儿?”蒋锋四下望,地方真是偏的不能再偏,远离村子不说,光野草就长了快及人高。

“我就是知道。”朝行雨找准地方,一铲落下。

他是在梦里看见的。

阎是之的尸体被发现时已很晚了,尸体死状诡异,是不能冒险埋村里的。刘树几人连夜把他拖进山里,找个隐蔽处就么草草埋了,为了掩人耳目,甚至找了一口空棺,办了一场假丧礼。

“他不应该睡在儿的。你是警察,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定会调查清楚。”

蒋锋沉默一会儿,问:“你要我怎么做?”

朝行雨摇摇头,说:“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蒋锋,些本来就是你们该做的。把事情查清楚,该惩罚的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人活该就么潦草地死了……”

就像他答应过阎是之的那样。

朝行雨直到如今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阎是之会说自己是为他来的。

他是阎是之的因果。

刘树几人当初将尸体埋得不深,再加上几天暴雨冲刷,没过多久,浓烈的腐臭便随着泥土腥味在空气里散开了。

散乱的泥土里,朝行雨瞥见熟悉的衣角,鼻头一瞬便通红了。

【小雨……】

蒋锋看着他哭得无声无息,眼泪透明珍珠似的往外淌,那双乘着水雾的眼睛里,是压抑许久的共情与悲伤。

“不哭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