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锋表面镇定,实则脚趾抠地:我为什么要拿嘴给他吹粥!磨不磨叽啊!他不会嫌弃吧是不是觉得恶心了?

“……怎么不吃?”蒋锋紧张地维持表情与他对视,一直到朝行雨垂下头,小口小口就着他的手喝粥,才终于放松下来。

“为什么不坐其他车?”朝行雨被颠地全身难受,他伸伸腿,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坐在蒋锋怀里。

蒋锋往后靠,由着朝行雨起身坐到旁边,怀里这么一空,他有一瞬间恍惚。

“我来这儿坐的那辆车,用的话必须要经过村里村长的同意。”

既然敢对朝行雨出手,蒋锋不确定他和老吴是不是也被怀疑了,在确定之前,可不能打草惊蛇。

朝行雨半个脑袋伸出护栏,车轮每碾过一个泥坑,他便抿起嘴,眉毛皱地死紧。

“你是不是想吐啊?”要放在平常,蒋锋肯定逗他说他娇气,一点苦也吃不得,但看着朝行雨苍白恹恹的侧脸,这些混话统统自动咽下去,变成了蒋锋自己都听不惯的关心:“你靠在我身上会好一些,吐了也没事儿,你不用忍着。”

说完这些话,蒋锋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他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就是以前在警校,一群兄弟被教官训得上吐下泻下不来床时,他也从来都是嘴臭挑衅,说人一群大老爷们儿做出一副死相就是丢人,死又死不了,嚎什么嚎?

可朝行雨是个他料想不到的特例,他理所当然地不该受苦不该难过,就该被人时刻照顾着,好像上天专门派来朝行雨要治他的大男子主义,让他被贴上可耻的双标狗的标签,不能免俗地长偏了心脏。

所以说,恶人有天收,他蒋锋也自有人磨。

朝行雨哪里知道蒋锋在胡乱想些什么,只看他一眼,摇摇头拒绝那份关心,完全没注意蒋锋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