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过一会儿,蒋锋在黑暗里“嗯”一声,很不满似的。

“我叫朝行雨,朝阳的朝。”他呼吸急促,说一句话喘小口气,补充地很费力:“你不许查我……”

他说不许。明明是个颐指气使的,蒋锋生平最讨厌的命令词,从朝行雨嘴里说出来,却无端变了味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让人愿意妥协……

蒋锋很快清醒过来,自己是在犯什么贱啊?恨不得把自个儿抽地正常些!

凌晨四点半。

蒋锋枕着自己手臂,抬腕看了看手表。

朝行雨在梦中也呼吸急促,他蜷缩着身体,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无意识地贴近床边,仿佛在等待着谁去将他轻轻拥住。

“唉……”蒋锋叹口气,认命地坐起身。他人高马大,即便坐在地铺上,也要俯身垂首才能看清紧挨床边的朝行雨。

“很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蒋锋轻声问,食指拂过他汗湿的额发,沾上他的体温。

朝行雨感到他温柔的触碰,朦胧的梦里出现个熟悉的影子。他伸手,抓住蒋锋小臂,低声呢喃:“傅柏……”

“什么?”蒋锋没听清,顺着手上那道奶猫似的力气,倾身贴近他。下一刻,一双莹莹手臂便搂住蒋锋脖颈,手指轻轻握住他粗硬的发尾,不动了。

朝行雨下意识拿自己的脸颊蹭蹭他,舒服地哼哼,小脸埋在他温凉的颈窝里,就这么安家了。

蒋锋被他一系列依恋亲昵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偏偏脑门发热,心跳飞快。他保持着上半身倚在床头被人拖低,而下半身盘腿坐在地上的扭曲姿势,心中不停唾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