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答应不会让他迟到,就真的踩点把人送到。

“你真的不进去坐坐吗?阿姨他们很好相处的。”朝行雨走下车,转身又问。

“我就不去了。”秦胥视线落在朝行雨身后,烟瘾这东西,真的很麻烦。他微抬下巴,示意朝行雨往后看:“有人一直在等你,他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去找他吧。”

朝行雨转过头,满园秋色里,琉璃灯光下,傅柏生穿着军服提着军帽,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身后是人声往来觥筹交错,可他的眼睛,却始终深情专注地落在朝行雨身上,无论他注视的这个人是否发现。

“小舅舅,等我很久了吗?”

朝行雨踩过落叶,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抱住,小小一团缩进傅柏生两臂间。

“不久。”傅柏生吻吻朝行雨头顶,声音温柔:“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无论站在原地等你多久,都值。”

朝行雨心口一软。他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傅柏生是不是也像这样,无数次地在某地站定等待呢。

“我好喜欢你呀,傅柏生。”

朝行雨把下巴搁在他胸口,笑得甜蜜。

傅柏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击懵了,反应好一会儿才有些慌乱地把人抱紧,如在云端的幸福感让他声音有些飘忽:“怎么突然……我也爱你,永远只爱你。”

“也没什么。”朝行雨牵过他的大手,这只手养他护他二十多年,是世上最温暖的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想让你也知道。”

傅柏生四十三岁,朝行雨二十五岁那年,两人在瑞士旅行时,中途顺便登记结婚了。

原因是在瑞士小酒吧喝得迷迷糊糊的朝行雨,正好围观了一场求婚,于是水汪汪的眼睛变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