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行雨有些晃神,甚至有一刻忘记了愤怒,他仍看着傅柏生,诚实地回答他:“两个月, 我和秦胥交往两个月了。”

傅柏生停下动作,缠绷带的手指在细微颤抖。

“他碰你了。”

朝行雨皱眉,他不喜欢傅柏生的说法。

“碰了。”微微扬起下颌,朝行雨心中也憋着一股气,“我不是小孩,和自己的恋人做什么……”

砰--

桌脚在木质的地板上摩擦,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医疗箱打翻在地毯,刺鼻的消毒水在空气里挥发。

朝行雨眼睛睁大,被愤怒点燃的瞳孔亮得惊人,手腕被傅柏生攥紧,雪白的皮肉擦红一片。

“……”

傅柏生张开嘴,却说不出话,高大的身形将朝行雨完全笼住,灯光被他隔在背后,两人脸挨得极近,鼻尖相触的距离,却都陷在阴影里。

他守着他,十九年,全心全意爱他,为了爱他而压抑伪装,自己迷失在这份深厚的爱里,企图拿一份健全无私的爱去掩盖另一份灼热独占的爱。

他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有天,朝行雨会离开,也许与一位优秀的女性组成家庭,这些他统统接受。

他只希望他的乖宝所走的,永远是最明亮最坦荡的路。

可结果呢?

如果朝行雨选择的,是另一个年长偏激的男人;如果他认定的,是唯一那条最崎岖坎坷的路,那么陪在他身边的,与他携手前行的,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