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下午五点半,可姜壑四点半就到了,他总想着要是朝行雨先到了,晒到了怎么办?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早早地来承受这酷刑。

等到日头下去,街边驶来一辆车,从门内下来的,正是姜壑心心念念念许久的朝行雨。

他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短袖,白色短裤,一双名贵的球鞋,挎包背在胸前,阳光下偏栗色的发尖变成透明的金,那双微翘的眼眸,在看见原地等待的姜壑时,荡开了晶亮亮的笑意。

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鼓噪,体温上升,指尖发麻,姜壑觉得自己病了,大脑和身体都轻飘飘地飞在半空,离开他的掌控,唯有一双注视朝行雨的眼睛是真,唯有与朝行雨相关的,才能帮他堪堪抓住现实一角。

“姜壑,你在这等很久了吗?”朝行雨走向他,和他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怕你来早了。”姜壑回话,于是他的嘴巴也抓住现实,心脏也跟着落了地。

朝行雨又笑了,柔软的脸颊露出小猫纹。

姜壑觉得神奇,好像自己不用刻意说些好笑的事,朝行雨就能被他逗笑,他只要做自己,朝行雨就足够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姜壑感到无比愉悦轻快。

只可惜,意识到朝行雨身后还跟着卓越后,这股愉悦减少了一大半。

“……哈喽。”卓越别扭地站在朝行雨身后,快速瞟一眼姜壑,“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我是来道歉的……”

姜壑皱眉,语气不善:“你想要什么表情?”

“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卓越强迫自己硬气起来,即使没理也要三分面,“我不知道你家是……是那种条件,要是知道,我不会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