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池看着林行雨低头思考的样子,还以为这是伤心难过的表现,心中嫉恨的火焰烧起,那些玫瑰在他掌心被碾烂,汁水流了满手。

他伸手把林行雨揽进怀里,臂膀收紧把人环抱住,声音低沉,语气坚定:“我会亲手解决他的,不难过啊……我会一直保护你。”

难过?后脑抚上一只大手,安慰似的顺着他的发尾,林行雨在成池怀里迷糊片刻,才大致理解了成池的意思。

他没有成池想象地那么脆弱,相反,他也许是最坚强的那一个,所以他早就不难过了,也有自己的计划,但这并不妨碍他为成池直白的关心而感到窝心。

林行雨环住身前人宽阔的肩背,顺毛似的拍拍,语气轻柔:“好的哦……”

自从知道林行舟出现的消息,成池和白杨便成了左右护法,几乎片刻不离地守在林行雨身边,本来就小的实验室,挤下两个成人一个少年后更显逼仄。

“刘叔,你把他俩带走吧,我都烦死了。”林行雨接过刘叔手中的热乎的饭菜,摆放在实验室外的石桌上。

成池接过碗筷,手脚麻利地磨着林行雨木筷上的毛刺,白杨打扫着石凳上的树叶和灰尘,任由林行雨小声抱怨。

刘叔挠头憨厚地笑了,两年里,他和穹顶里不少人都被林行雨的血救过,林行雨没打算再瞒着,他们对事情的全貌也七七八八知道地差不多了。

这么一个心善珍贵的宝贝,谁不想守着护着?穹顶里自愿申请代替成池和白杨外出的、主动去墙边探查情况的、夜里在林行雨屋外守着的,所有人都自发地用各自的方式守着林行雨,只是不愿让当事人知道罢了。

墙外的丧尸越聚越多,抓挠和低吼声连墙内的林行雨都能听见。

快了。林行舟就要出现了。

“一部分人的枪里我已经装上了麻醉剂,是用来对付林行舟的,他的身上多得是我们能用上的东西,大家记住尽量要让他活着。”林行雨久违地站上哨塔,初春的晨风有些凉,鼻尖隐隐闻到一股玫瑰香,他知道这只是错觉,是过去在那个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日夜闻见熟悉气味的记忆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