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成婚,虽不是没有先例,但到底礼法还是有所缺失。周行雨坐在红轿里,丁铮骑在马上,两人并行着绕城走圈。

欢呼和鞭炮声不绝于耳,周行雨忍不住从掀开车窗偷偷看,丁铮似有所感,转头便对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我饿啦!”周行雨朝他比口型。

丁铮今日穿得精神,额发都被捞起,幽潭般深邃的眼睛露出笑意,他打马朝轿边靠近,不知从哪儿摸出几颗干枣,悄悄递进车内。

手心传来痒意,小团子拿走红枣又放了什么东西在他掌心。

丁铮一看,顿时失笑。手心躺着两块铜板--周家小少爷可从不吃白食。

周行雨经不得劳累,丁铮把小团子安放在自己背上,大手稳稳捞着他腿弯,由着这调皮鬼把吃剩的干枣核塞进自己衣领里。

跨过火盆,行过府内途径,周围或热闹或嘈杂,丁铮都听不见了,他的一切都已放在背上。两人的身体隔着衣物贴在一起,温热而柔软,周行雨垂下的长发时不时落在他肩头,扫过他面颊。

丁铮和周行雨要永远在一起,这便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了。

周老爷高坐堂上,眼眶发红,看两位新人行拜礼。他的孩子就那么小小一只,迷迷糊糊转晕了方向,好在丁铮时时顾着,牵过小迷糊的手,同拜天地。

“爹,您喝茶。”周老爷接过丁铮手中的茶水,没即刻喝下,他抓着丁铮手腕,轻声嘱咐了什么。

周行雨见周姥爷红着眼眶,正打算上前询问,却被炸开的鞭炮打断,萍儿扶着他的手,要他去歇息。喝酒迎宾待客,便统统交给赘入周府的丁铮了。

不对。萍儿摇摇头,即日起便叫做周铮,周姑爷了。

红烛泪干,待周行雨揉着眼醒来,天已全黑了。窗外灯火道明,人声渐小,喜宴进入尾声,算算时间,丁铮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