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时予六岁。

永远都在尽头等他,也永远放不下那一朵玫瑰和荆棘。

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习惯,又慢慢的在骨子里扭曲。

“嗯,你肯定会等我的啊,每年你都等我,今年你也要等我。”黎安筠咧着嘴笑了一下,阳光透过林稍,风吹动沙沙作响。

“安筠,你不害怕吗?”

“怕?为什么会害怕?有你在还需要我害怕什么。”

“你不怕我哪一天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给你留。”

“我怕的是我自己,我不怕你。”

这句话成了时予这一天的遗憾,黎安筠拽着苏予,往十字街道走,矮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偶尔几朵没有绽开的花。

巷口坐着摇蒲扇的老人,藤椅吱吱呀呀的摇晃,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指着他们说个不停,一如既往的点头笑着。

“时予啊,你妈没跟你说她今天晚上不回家,这个点了还在外面转悠什么,你爸还在家里等着你啊。”一个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难缠大爷,偏过头看着时予,一脸凝重的表情。

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陪安筠去医院,刚刚下学,我爸他知道,劳您费心了啊。”时予把黎安筠的手拉的更紧了,夕阳落在两个人身上,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色。

“爸他怎么了?等着你干嘛?做饭吗?”黎安筠松开时予的手,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让他陪着。

“没事啊,他可能今天不想做饭了,等着我回去收拾厨房,走吧,去医院。”时予跟那老头儿点点头,拉着黎安筠往医院跑,肆意的扬起年少的放荡不羁。

穿过几条马路,等了好久信号灯,一直没有变,时予看了一眼时间,把黎安筠横抱起来抄小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