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来了季江林。”傅言川垂眸,将棉签稳稳压在陆沉的手背,“这几天,麻烦他照顾你。”

“哪里用得着……”

“用不着?”

手背上的力道霎时重了几分,陆沉连忙改口:“用得着用得着宝贝你轻点……”

宝贝……

这个称呼似乎很久没听到过了。

好像从他们在一起,陆沉脸皮便逐渐变薄,没再这样叫过他。

以前怎么叫的来着?

宝贝儿室友?

还老是调戏自己来着。

傅言川笑了笑,松开手,把棉签丢到脚边垃圾桶里,拿起亮屏的手机看了眼。

“你要走了?”陆沉问。

“嗯,专车正在路上,季江林也到楼下了。”傅言川补充,“我的车钥匙在床头柜里,要是需要,就拿去开。”

“我?我没有驾照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意外,晚上病情反复,让季江林开车带你去医院。”

陆沉:“噢。”

陆沉咋舌。

季江林大概也想不到,他堂堂人民教师,被傅言川喊着来这儿做苦力来了。

想想还有点好笑。

行李箱停在门口,陆沉忍着不舒服站在玄关,跟傅言川道别。

临走前,傅言川又把药用量复述了一遍,那叫一个苦口婆心,陆沉那点略微旖旎的心思遣得干干净净。

他病殃殃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

慵懒地、用拖长语调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