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你也会像对文续那样对我吗?”

他一想到傅言川那时表现出的生疏可能也会在他们之间上演,就感觉胸口酸涩。

傅言川顿了几秒,“会吧。”

“哦。”

陆沉语气闷闷的,还赌气一般地转过身去背对他。

傅言川觉得好笑,从身后环住他,安抚地揉了揉陆沉的腰,“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陆沉接到电话,那头说他爷爷的病又加重了。

“怎么样?需要你回去帮忙照顾吗?”傅言川听完他的转述,主动问。

陆沉摇头,“他们不让我回去。”他眼睫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傅言川有些奇怪,“为什么?”

他笑了笑,将手中洗干净的苹果抛到空中又牢牢接住,同时用很随意的语气回答:“他们都说,我会害死他的。”

傅言川瞬间说不出话了,笔尖杵在纸上,墨晕开成圆,颜色深到触目。

新工作室里还算空旷,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交流剧本,他们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停下话头往身后看了两眼,“傅总?”

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同时将刚才那刹那间涌上来的逼仄感驱散。

傅言川前二十几年活得漫不经心,很少因为什么感到困扰,就连出柜从家里被赶出来这件事都没太放在心上。

他自诩宠辱不惊,但陆沉所经历的事却一次一次让他感到窒息。

难以想象,这些年陆沉到底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亲人,不仅没有成为他的偏安一隅,反而将他一步步往外推。

究竟是多恶毒的心,才能对家人说出「你会害死我」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