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一辈人都不喜欢他,始终觉得他是个活脱脱的扫把星,根本就不该出生。

亲情这种东西对陆沉来说全都注入在陆河那里,其他人其实跟他除了血缘也没什么关系。只有缺钱时,他们才会想起自己。

所以在家人这样的厌恶下,他不想薄凉都难。

出于习惯,陆沉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传到傅言川耳朵里,又是另一种声音。

那种孤独失落,让整个春季都变得寂寥而漫长。

傅言川最终也没问他打电话时究竟在小声反驳什么。他不想让陆沉反复咀嚼当时内心的呐喊——曾经该有多撕心裂肺,才变成如今的喑哑。

傅言川在医院拆线的时候,陆沉在一旁看得连连吸气,好像是疼在了他身上。

破裂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绷带也可以不用再缠头上了,一身轻松。

可陆沉偏偏不那么想。

他痛心疾首,不忍心看伤口,还痛苦地说:“你没头发了。”

估计是怕傅言川想不开,陆沉埋他怀里安慰道:“没关系,你长得高,一般人看不着。”

“呃……”傅言川:“我只是少了一小撮头发。”

还是不太容易发现的那种。

陆沉愣了愣:“嗯。”

傅言川叹了口气:“并没有提前陷入中年危机。”

“呃……”陆沉心情转变飞快,“那为了庆祝你拆掉绷带,去吃顿火锅好不好呀?”

“下次吧。”那模样实在是雀跃到可爱,但傅言川还是为此深表歉意。他指了指自己仍在调养阶段的伤口,“我吃不了。”

嘴馋是一回事,为了自家男朋友的伤,陆沉选择顺着傅言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