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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以前太傅教给他的为君之道,更想起萧北七曾再三叮嘱他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他从前虽觉得皇祖母的某些做法不对,但却没有阻止,心中其实也是害怕萧北七会夺了他的皇位的。皇祖母能大压住萧北七,对他而言,是好事。

他自幼就被两股思想拉扯着,皇祖母总说皇位是他的,要他坐稳了,不要被萧北七抢夺了去。而太傅和萧北七则更多的是教给他为君之道。

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的初心了?

又或者,他坐上这个皇位,却从未想过他自己的为君之道,甚至也渐渐的忘记了太傅和皇叔教给他的为君之道?

一瞬间,萧季的脸色煞白如雪。

他看着萧北七,羞愧且愧疚的往后连退了数步,“皇叔,我……季儿对

不起太傅和皇叔多年的教导,季儿有愧!”

或许是太皇太后死了,压在他头顶上的那股压力忽然撤掉了,再也没有人会左右他的意志,拉扯他的人格。在眼下一团乱麻的思绪中,萧北七给出的压力,让他忽然明白了。

萧北七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离开。因为失望,也因为他这个皇帝做得并不合格。

萧季一掀袍角,对着萧北七跪了下去。

萧北七神色微变,挺拔的身形却没有动。

而在御书房伺候着的高尚仁吓得魂魄都快丢了,他惊恐的唤道,“皇上……”

“高尚仁,你闭嘴!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要是传出去一个字,朕要了你的狗命!”萧季虽然跪着,但浑身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却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