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胸腔被凉风鼓得满满当当,喻遥想,又有多少贺晋平呼吸过的量子?

无论如何,跟他的距离已经从几千里缩小到了一座城市,喻遥的悸痛感舒缓了一些,在人海中看见了周煜。

“喻哥。”周煜笑眯眯地将他行李拎过,“欢迎欢迎~走,带你去住的地方。”

喻遥一直不爱出远门,上车后陌生地打量车外,有种背井离乡的不安感。

周煜打着方向盘:“嗨,既然搬来长住,喻哥有什么打算?”

找不找工作其实无所谓,贺晋平这三年还是很厚道,分手时出手阔绰,喻遥靠这些钱混吃等死过一辈子都行。也不很着急:“没想的很清楚,可以慢慢打算,找点能干的事,都行。”

周煜感觉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笑了笑:“那好……”斟酌着词句,“老贺回来开始干正事了,挂了好多公司的名,忙来忙去,成天见不着个影子。不过想找他也简单……改天,我帮你问一问?”

喻遥望着窗外出神,听到这话连忙摇头:“不不不,不要告诉他!不……我来这边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想来。没有那种矫情的想法。”

周煜笑了下。前两天在群里喝醉了哭着说要贺晋平抱的人是谁呢?不为他,又为谁?

周煜人厚道,没占这口头上的便宜,只看着喻遥惶恐不安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时间过的真快,从那天贺晋平在寝室群说:我房东成了我媳妇儿,到现在喻遥忐忑不安坐在车里,时光飞逝,已经过去了三年。

喻遥刚分手其实很平静,他带毕业班,三月初开始准备高考冲刺,忙的脚不沾地,又怀着被甩的怒气,一直很争气的没有想他。但高考后的漫长三个月,他整天宅在贺晋平住过的房子里,痛苦开始像潮水一样往上弥漫,逐渐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