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暮皱着眉头递上一张餐巾纸:“你给我说她穿什么衣服,我叫人去找。”

韩尧拽着肖暮的手就往回拖:“都说了看错了,你还不知道我近视?上次我不是把路边一个垃圾桶看成一个小孩儿的。”

说着自己就破涕为笑:“我们快回去拿东西,花了那么多钱,别叫人家拿走了。”

东西被好心的收银员看着,韩尧表现地很高兴,但肖暮知道他的心里依然难过。尽管假嗨,两人回去的路上,韩尧的兴致依然不高,肖暮边开车边瞅了好几眼,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办。

“咳咳。”

韩尧意兴阑珊地扒着窗边看风景,眼神空洞,过了半秒,才像是有反射弧似的,问了一句:“你感冒了?”

肖暮来精神了,身子都不由得挺直,然后道:“我五岁之前,都是保姆带我的。”

韩尧愣了一秒:“嗯?”

“那时候我妈在事业的上升期,却一不小心有了我,她虽没有拿掉我,却义无反顾揣着我去了美国。快要生产的时候,她们的团队正在为一个美国大牌明星设计婚纱。因为工作太辛苦,我早产了一个月。听说我妈在生完我的第二天就在床上修改图纸,三天后就把我撇在医院又赶往了工作台。”

肖暮顿了顿,接着说:“她对我很好,却不陪我,她给了保姆开了很高的工资,让她好好照顾我。一开始我很依赖保姆,但我亲眼看到过她偷偷拿煮好的鸡蛋,发现我后,又乞求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她就开燃气和我同归于尽。”

韩尧睁大眼睛:“你那时候才几岁啊,她怎么能这样!”

肖暮冷笑:“西方人很注意自己的信誉问题。而且如果一个保姆因为偷东西被辞退,以后很有可能没有人愿意雇用她。我答应了她不会说出去,她才作罢。她以后对我更好了,却偷偷拿了更多东西,从一些食物到生活用品,我希望她能多偷一点,这样我妈察觉到什么也许就可以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可是直到保姆偷偷拿她要缝在婚纱上的珍珠,我妈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