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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厢内,坐着的,不止宁靖侯府的老太太,还有宁靖侯府的世子,宁世宇。

宁世宇生得风流倜傥,手里一柄撒金扇,替老太太扇风纳凉:“祖母,她果真给咱们让路了。孙儿就说嘛,一个名声扫尽的皇家弃妇,不过是懂一点儿医术、赚了点小钱,见到您,还是得礼让三分的。”

宁靖侯府的老太太笑道:“世宇啊,她既主动避让,你待会儿下车,去给她道个谢。也显得咱们宁家是有礼数的。”

老太太是个精明人物。

年轻时颇为泼辣,又有手段,把宁靖侯府掌管得井井有条。

这个一品诰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是个有本事的老太太,与那些蠢玩意儿完全不同。

宁世宇有些不大情愿:“还给她道什么谢啊祖母。咱们宁家胭脂香膏铺子的生意,都快被这个女人给搞垮了,我现在是听人提起凤幼安这三个字,就烦得很。”

宁世子不理解。

祖母是一品诰命,凤幼安一个被太子休掉的弃妇,从爵位上讲,给祖母提鞋都不配呢。

祖母干嘛还要让自己这个侯府世子亲自去道谢?

宁靖侯府老太太虽然依然是慈爱地笑着,但是眼神锐利了两分:“世宇长大了,都不肯听祖母的话了么?”

宁世宇禁不住皮子一紧,想起祖母年轻时候的那些事迹,赶忙低头:“孙儿不敢,孙儿这便去道谢。”

宁家上下,本质上,还是老太太当家。

老太太的话,在宁家那就是圣旨。

宁世宇下了马车,原路返回。

他是走回去的。

走的也快。